八、古老的旋律

奈良，作為古老旋律的開端，想是再適合也不過的地方。

歷史上，奈良的發展比京都來得久遠許多。其實別看這裡現在看似地廣人稀的，從京都搭乘前往奈良的近鐵電車上，在接近奈良市區之前，仔細望向車廂左側窗戶邊，一幅再平常也不過的鄉下景色，會突然瞬間出現與現代之間具有違和感的大型宮殿。而這座宮殿，可是有著比京都更為歷史久遠的「平城京」。

不過，現在的宮殿是仿造當時的歷史記載，模擬當時場景重新復刻的版本。萬成目學的小說《鹿男》，後來也曾翻拍過電視劇的這部作品，平城京就是這部作品中非常重要的故事場景。但由於平城京宮殿距離車站和市區有一段距離，往往去了春日大社和東大寺之後，就沒有足夠的時間能夠前去，所以直到現在，依然只有遠遠的從車窗外觀望過去的遠景照片。

還記得《京都圓舞曲》和《夏日協奏曲》的兩個系列的遊記嗎？

兩系列遊記談到奈良時的章節標題：「綿延『春燈』至遠路」，以及「夏蟬初鳴『春日』社」，便是從春日大社這裡，開啟了標題命名的發想。

曾有過三次造訪奈良，而三次春日大社也都成為了拜訪奈良時第一個必定拜訪的神社。出了近鐵奈良車站後，我會習慣沿著旁邊的商店街往車站後方一直走，接著如果沒去奈良町的話，則是會經過「猿澤池」，然後慢慢的走向奈良公園，再走到春日大社的參道上。

從參道一路綿延過來的常夜燈，略為斑駁的外表下，表面附著一層深綠色青苔，似乎也證明了它古老的存在。之所以自己會喜歡這種具有歷史和古樸風情的景色，歸納出來，或許是在台灣平日實在是難以見得。只可惜，往往許多具有價值的歷史遺跡，我們很多都沒能好好的愛護它們，把它們給保存下來。

沿著春日大社的參道上，兩旁陽光從樹枝之間穿越了出來，一路的往下投射到常夜燈上，光與影形成了一幅美妙繪畫，也觸動起往日的那段 ... 

第三次拜訪奈良時，進到東大寺已經是華燈初上的時刻。

我站在中門前閉起雙眼、雙手合十，對著隔著門後巨大主殿內的大佛內默默的祈願。這一刻事實上即便不是一個人的旅行，卻是感到無比的孤單。想起了我們一同坐在中門前的這座樓梯上，和鹿兒們一起等待著日落。錯過了晚餐的最佳時機，所有人和我一起在這裡等待的華燈初上時的東大寺。

那一刻周遭的寧靜，以及心中的期待，兩者之間的對比；引頸期盼、略顯興奮的心，對照著這座古都、這座古老的寺院，產生了那段在心中至今仍在繚繞的旋律。

一起在東大寺和鹿兒們等待的寧靜時光。